心理咨询是一个百转千回的过程 来访者和咨询师是如何殊途同归的

心理咨询是一个百转千回的过程 来访者和咨询师是如何殊途同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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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罗杰斯说过,有效咨询的一个最基本要素就是:准确地共情(另外两个是:无条件地积极关注和真诚)。

可以说,如果咨询师可以做到对来访者准确地共情,这个咨询已经成功了百分之八十。共情起始于感受。当咨询师可以真实地感受到来访者,自然就会带有一种深度的、感同身受的态度,用来访者的视角去看待他面临的问题。而这,真的是一个极度复杂、百转千回的过程。

共情需要有身体层面的参与。咨询师的整个身心是向来访者敞开的,通过表情、眼神、肢体语言等去感受、去看到来访者,是身体和心灵层面的同步开放和投入状态。共情的核心是体验、感受,不是理性层面的分析。

不同于普通社交的换位思考的概念,咨询室里的共情,往往需要咨询师进入来访者内心,共情到来访者内心深处的感受,咨询师自然就会明白:他/她内心深处为何如此反应?这种反应又如何外化显现出来?如何影响了他/她的现实关系?

如同现实层面中的很多人,完全无法理解精神病患的幻听、幻视、妄想是怎么回事,来访者们带到咨询室里的故事也经常是让人目瞪口呆、惊讶不已的。

心理咨询室可以说是一个秘密聚集地。我们会听到:结婚20多年的夫妻没有性生活而又不离婚,妻子甚至支持老公去找女朋友的故事;会听到30多岁的青年,因为情绪问题已经泛化至身体各个部位出现不适感,但依然为了职场加班加点的故事;会听到父母虐待亲生孩子的故事等。

这些故事充满了诡异和稀奇,充满着一种不可思议和常规意义上的边缘化,也充满了一种谜一样的魅力,促使着咨询师去了解更多的细节,去倾听故事里的人,去拼接寻找故事里的正常人性。

心理咨询是一个百转千回的过程 来访者和咨询师是如何殊途同归的

来访者眼中的咨询,和咨询师眼中的咨询,可能不是一回事

很多来访者,在内心里对咨询师抱有的第一个疑惑就是:你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校园暴力/性侵/婚外情/童年虐待等,所以你根本不理解我的感受———

仔细的搜集来访者的过往生活经历,这不仅在来访者的现在和过去搭建一个因果链接,也会很大的增加咨询师共情来访者的能力。

每个人生命最初的情感反应,往往为他后续的情感发展埋下了伏笔。比如:一个刚出生就担心被父母遗弃的孩子,他后续的情感主线也许就是:害怕被抛弃,这种巨大的恐惧是他内心的基调,蔓延在他所有的人际层面,包括他和你的咨访关系;一个被过度宠溺的男孩子,他的内心主线也许就是:害怕被吞噬,所以他的人际基本旋律就是:不要离我太近;一个经历了一系列丧失的来访者,可能会从丧失的角度来看待这个世界,他可能很排斥靠近你,让你变得重要,因为他害怕再次丧失的痛苦。

同时,无论哪种流派的咨询师,聚焦在咨询室里的此时此刻,打开自己的身心,去感受来访者的内心,进行精准的共情都是很重要的。

来访者眼中的咨询和咨询师眼中的咨询是有很大差异的。而这种差异化,呈现的最为明显的就是欧文亚隆那本有名的小说《日益亲近》,它讲述了咨询师眼里的咨询和来访者眼里的咨询,可能不是一回事。

咨询间隔的存在,就是这种来访者和咨询师的差异性得以展现的充分条件。当来访者结束这次咨询,带着咨询师的反馈回家去消化,下周再次来到咨询室,咨询师询问起那些反馈带给来访者的反应时,敏锐的咨询师总会发现:来访者所体验和感受到的一些东西,往往是让咨询师觉得惊讶,极大超出预期的。

即使是最有经验的咨询师,也会一次又一次的惊讶于来访者眼中的咨询和他们眼中的咨询有多么的不同。

咨询师也许也因为经验的欠缺,或者角色定位,觉得搞砸了,这次咨询失败了,来访者再也不来了。而往往下一次来访者如期而至,带来的消息是:我觉得你上次说的很对;咨询师不经意的一句话,也许带来的是来访者下一次走入咨询室里的大发雷霆:你上次说的那一句什么什么,令我非常生气————咨询师费了很大劲,穷尽自己的经验和努力,说了一堆语藻华丽、堪称教科书一样的反馈给到来访者,而来访者下次带来的反馈是:嗯?上次你说了什么?我全忘了————

这种差异性,充斥在所有的咨询中,伴随着所有的咨访关系。可以说,咨询的进行,就是在这种持续不断的差异化中进行的。

重点是:不管这个差异性有多大,在咨询室的此时此刻此地,即使来访者表达了完全超出预期的感受体验,咨询师可以快速的调整视角,再次和来访者同频,回到来访者的视角上来看待问题,使得咨询继续往下走。

真正了解另一个人的感受,是极端困难的一件事情。太多太多时候,我们都是把自己的感情投注在其他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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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情能力:来访者和咨询师的殊途同归

学习共情的第一步,不是去学会理解别人,而是学会如何打开自己。

而中国文化是一种很含蓄、很内敛的文化,讲究意象和留白、讲究此时无声胜有声,不推崇情感的直接表达和流露。中国人也是极度不善于表达情感的,可以说充满了笨拙和羞涩。

共情需要身体层面的参与。在中国的教育体系里,身体层面的训练也是比较薄弱的一个环节。

心理咨询属于哲学的一个分支学科,这是一门关于人的学问。而在中国的文化体系里,没有关于对人、对人性的思考和追问,没有对人生的意义、对精神层面的探索和追问。

所以,不仅仅对来访者,对咨询师来讲,表达自己的情感、共情能力的发展,也是比较困难的事情。

在中国的咨询室里,很多时候,咨询师和来访者讨论“感受”,其实是在讨论头脑层面的理解,并不是真正的感受和体验,因为咨询师本人和自己的感受是隔离和封闭的。

而这种隔离的打破,往往需要咨询师长时长的专业受训,需要咨询师不断地从安全舒适的环境里走出来,不断地去审视、去看到自己所处的大的文化背景,不断地反诌自己,去寻找自己的精神成长。

很多来访者来做咨询,往往都是人际关系出了问题。他/她缺乏一种共情他人的能力,进而导致无法发展出令人满意的人际关系。

这种能力的欠缺,往往也在咨询室里展露无遗。来访者无法进入和咨询师的关系,也无法在咨询师面前谈论自己的感受,当咨询师问起,他只是一句:我没有什么感受。

同时来访者往往会猜测咨询师的感受。他们会经常说:我觉得你生气了;我想你一定不喜欢我;我想你肯定觉得我太难搞了等。

咨询师需要直面这些问题,进行一些现实检验:你是如何判断出来我生气了—-同时不断深化咨访关系: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关于我的问题吗?

事实上,来访者发展共情的能力,直接取决于咨询师的共情能力。咨询师不断地打开自己,从头脑层面再到身体层面打开自己,去表达自己的感受,去带着这些感受和来访者去互动沟通。

来访者就是在咨询师的肢体语言中,这些精准的共情中看到了自己,疗愈了自己。也是在这个不断和咨询师沟通碰撞,不断寻找共情的过程里,发展出对咨询师、对他人的共情能力。

当来访者可以直接谈论对咨询师的感受和理解,某种程度上,他就已经发展出一定的共情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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